“哈哈哈，于老哥不厚道啊，發達了就不認識我了？”方元玩笑道。
這兩句話一出，中年大媽立刻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拎著垃圾袋快步走遠了。
人一走，方元看向于赤道：“于先生我們進去談談？”
“你確定？”于赤收起臉上的笑容，頗為感興趣的看了看方元以及他身后的三小只。
于赤看著方元和三小只的時候，那眼神不像是看人或者其他，反而像是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這點方元準確的察覺到了。
而三小只顯然也察覺到了，因此更加緊繃，甚至都炸毛了。
站在方元肩膀的小黑背上的羽毛都直愣愣的炸起了。
不過于赤這樣有食欲的表現在看見方元身邊的九尾后立刻收斂了許多，變成了忌憚。
“當然，這樣好的房子我還沒見過呢。”方元點頭道。
“方方別去，他好臭。”小金立刻擋在方元身前，一副嚴肅的開口。
甚至小金在說完后，還抬起前爪捂住了自己的貓鼻子，顯然可能是距離更近了，小金是真的覺得臭才有這樣的表現。
“臭？小家伙你怕是聞錯了，我只會做很香的東西。”于赤低頭看向小金，饒有興趣的說道。
“不，你臭。”邊上的少族長也汪嗚一聲開口道。
“對，你臭臭臭。”小黑也在方元的肩膀叫喚起來。
“臭？”方元疑惑的嗅了嗅，空氣中只有一股淡淡的樹木清香味，并沒有其他味道。
而樹木的味道來自于于赤身后院子里的那顆高大樟樹，它散發著淡淡的樟樹清香，根本沒有其他味道。
“是一種你聞不到的味道。”九尾開口道。
“好吧。”方元點點頭，不再多說，只是再次開口道：“我必須要進去，于赤先生歡迎嗎？”
“當然歡迎。”于赤笑了笑，然后側身讓開了門。
方元沒想到于赤這么爽快，但轉頭看了下九尾后，方元也就信心滿滿的踏進了這扇朱紅色的大門了。
一進門濃郁的樹蔭遮蓋了下來，讓空曠的院子無端顯得有些陰暗起來，明明外面還陽光明媚著。
“還真是神奇。”方元心里暗自嘀咕了一聲。
而于赤對方元的想法和看法并不關心，只是看來了眼八卦的隔壁中年女人，然后在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目光中關上了朱紅色的大門，隔絕了她的探尋。
是的，剛剛那個中年女人剛開始是有些不好意思，但隨即又好奇起來，因此一直在暗暗注意著這里。
門一關上，好似一下子隔絕了現實世界似的，整個空間都變得壓抑起來。
“說說吧，你的目的是什么？還有你是什么東西？聞起來真香。”于赤轉頭看向方元，沒再維持自己彬彬有禮的樣子，雙手抱胸看著方元問道。
“應該是我問你是什么東西吧？”方元直接拍了拍小金和少族長讓它們變身，然后開口道。
“哦？有趣，居然是幼生期的妖獸，看來我今天有口福了。”于赤說著露出一口雪白尖利的牙齒道。
“那可不一定，也許是妖界有福了呢？”方元摸出龍骨杖，認真的開口。
“龍腿骨？你倒是有點東西。”于赤一眼認出了方元手里的龍骨杖來源，略有些驚訝的挑眉。
“既然認識，不妨說說你吃了多少大妖？”方元開口道。
“大妖？怎么，你以為你今天能走出去，或者說是我看起來很弱？”于赤嗤笑一聲，不等方元回答，他就接著開口道：“龍骨這種東西雖說強大，但也要看是誰用的。”
“而且誰告訴你我只吃大妖的？我更喜歡人類的幼崽，甜美又新鮮，還特別鮮嫩不是嗎？”于赤的眼睛瞬間變成豎瞳的模樣，一點不似人類。
“吃人？你吃人？”方元捏緊了龍骨杖，嚴肅道。
“當然，這是我的小愛好。”于赤嬉笑一聲道。
“這下面都是人骨。”邊上的九尾皺眉指了指院中那顆巨大的樟樹周圍道。
幾乎是立刻間，方元就明白了小金所說的臭味，以及九尾說的他聞不到的味道是什么，必定是眼前的于赤吃人后留下的。
“哦，是的，確實都被我扔那里了。”于赤倒是坦然，直接點頭承認了。
“方方，他是窫窳（yàyǔ）。”小金直接說出的眼前于赤的身份。
小金說完的瞬間，方元就想起山海經里對窫窳的三種描述，每一種都是說它喜食人，并且最后被后裔所射殺。
三種描述當中其中有一種明確記載著，窫窳它是龍首，居弱水中，在狌狌知人名之西，其狀如龍首，食人。
“難怪不怕龍骨杖，畢竟可能是擁有龍首的。”方元暗道，但還是僅僅的捏住了龍骨杖沒有松手的意思。
“哦？小東西你的眼睛不錯，一會吃起來應該味道很好。”于赤看了看已經變成五彩老虎模樣的小金，笑著道。
“小九，那里的骸骨多嗎，都是一種類型嗎？”方元沒理會窫窳也就是于赤的挑釁，而是轉頭看向九尾問道。
“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很多，都是幼崽的。”九尾道。
方元深吸一口氣，壓抑住了憤怒，然后看向九尾，極為認真的說道：“小九，麻煩你費了它的妖力，或者封印妖力，讓他維持一個人類的樣子，以后我肯定不會在催促你回妖界，拜托了。”
說完，方元鄭重的朝著九尾彎腰請求道。
九尾看著第一次如此鄭重，并且在彎腰時候落入地面的那滴水珠，歪了歪頭應道：“好。”
“哈哈哈，小九？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于赤看起來生氣了，說完瞬間氣勢直接拔高，下一刻就要攻擊過來。
但就在這時候，方元第一次看見可可愛愛，雙馬尾，露著雪白小腿，纖細胳膊的九尾身后突兀的出現一頭巨大的甚至有些遮天蔽日的狐貍陰影出現，然后面前的于赤瞬間就臉色蒼白，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捂住了胸口，豎瞳都消失變成了人類的樣子。
戰斗可以說開始了，但也結束了，因此于赤直接萎靡的靠在墻壁上，無法動彈，而那種隔絕的空間感也消失無蹤。
陽光順著巨大的樟樹照射進院子，這下方元一眼就看見了樹邊堆著的小小的骸骨，它們甚至都沒被埋進去，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堆在那里。
“艸”方元撇過頭，然后摸出手機打出了那三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