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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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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拂曉站在院子外,聽著院子內的調笑聲,還有女子的哀求、衣衫的撕裂,不由得眉毛一挑:“儒家果然都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女子是獨孤雀的老婆,此時正在屋子內軟綿綿的掙扎,只是面對著獨孤家的實權人物,她一個柔弱女子,又如何反抗?

  就像是紅樓夢中,秦可卿抗拒不了賈珍一樣。

  “這就是孤獨雀心心念念的獨孤家,實在太過于可笑。”朱拂曉面無表情的聽著屋子內女子的嬌喘,并沒有出手阻止,而是好整以暇的抱著雙臂,斜倚在桂花樹下。

  待過了盞茶時間,只見滿臉春風得意的一個老叟,拉開門整理著衣衫,悄悄的自門門內走了出來。

  才走兩步,忽然只覺得心臟一痛,一根米許長的冰錐,不知何時洞穿了其心口:“死有余辜!”

  話語落下朱拂曉消失在了黑夜中。

待到第二日  天剛放亮,有書童進入王通屋子內,看到化作冰雕跪倒在地的王通,不由得驚得一聲凄厲呼喝,手中水盆跌落在地:“先生!”

  稷下學宮內無數士子先生圍聚過來,整個稷下學宮沸騰,一道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跑出稷下學宮,向著各家報喪去了。

畫舫上  那青樓女子醒來,便看到了氣息斷絕的楊洪,然后整個畫舫一陣騷亂,老鴇連忙去通知官府衙門。

  最有趣的是獨孤衡,竟然衣衫不整的死在了自家孫媳婦的庭院內,此事惹出了無數遐想。

  據說當時獨孤善的臉都綠了!

洛陽沸騰  王通、楊洪、獨孤衡慘死的消息,猶若是一陣颶風,刮過了整個洛陽城,猶若是一場驚濤駭浪,席卷著整個洛陽朝野。

  江湖震動,朝野沸騰。

應天府衙門內  陰種面色陰沉的看著三具尸體,一邊仵作抬起頭,將尸體用白布遮掩:“王通與楊洪,全都是一個照面毫無反抗之力,直接被冰封凍結了生機。”

  說到這里,看著跪倒在地的,呈現拜服姿勢的二人,不由得搖了搖頭:“想不到家國大義的儒門大儒,也會有跪著死的那一天。”

  “氣節是權貴愚昧百姓的東西,誰要是相信了,那就是傻子。”陰種搖了搖頭:“都是雙標的婊子養的。”

  “獨孤衡是被什么兵器殺死的?”陰種吐槽一句,看向了獨孤衡胸口,那一擊洞穿了心臟的傷勢。

  關鍵的是,心臟被洞穿,但血液卻沒有流出一滴。

  一夜過去,寒冰已經融化,血液也已經凝固,所以獨孤衡的傷勢十分詭異。

  “似乎是被人一擊洞穿心臟,然后冰封了傷口,所以血液沒有流出來。”仵作說到這里,看著獨孤衡的身體,然后悄悄的對著陰種道:

  “聽人說獨孤衡是死在自家孫媳婦院子里的?”

  再看看獨孤衡身上的衣衫,怎么看怎么覺得怪異。

  “這有什么?大家族最是骯臟。一代大儒歐陽修不還是扒灰呢?儒家的人,呵呵……”陰種冷冷一笑:“道德忠孝是他們高舉的大旗,約束天下百姓的利器,至于自身,則是將規矩放在腳下踐踏。”

  “不知道是何方高手,能夠一夜間不驚動任何人,誅殺了三位大儒。須知不論稷下學宮也好,那青樓花房也罷,乃至于獨孤家的大院,可都是有高手守護的。”仵作低聲道:

  “縱使宗師出手,想要殺人容易,但不惹出半分動靜,卻難如登天。”

  陰種眉頭皺起,只覺得頭疼無比,一夜間死了三位大儒,他這個應天府府尹,簡直是坐在了火山口上,朝中御史怕是要將他給噴死。

  “大人,究竟是誰干的?為免膽子也太大了。三位宗師的徒弟遍布朝野,只怕是要將天給捅破了。”一個小捕頭忍不住道了句。

  陰種聞言深吸一口氣,腦海中閃過一張人畜無害的面孔,但想到獨孤家與王家的慘死數十口人命,便不由得心頭一動。

  名震天下的三位大儒就這么死了,儒門一片哀悼,洛陽城中白帆懸掛。

  “走,隨我去拜訪一個人。”沒有回答那小捕快的話,陰種點齊人馬,向朱拂曉的禾云樓走去。

  當初在白鷺書院,眾位勛貴子弟、寒門士子得罪了朱拂曉,就死的不明不白。現在天下儒門與朱拂曉做對,又死了三位大儒,若說一點關系都沒有,就是將他陰種當成傻子。

  所有和你沾邊的事情,都變得這般血腥,你說你沒有問題,誰信啊?

東宮內  太子楊昭正在與太子妃吃早飯,忽然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然后便見太子府的侍衛快步闖入大堂:“殿下,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看著闖進來的侍衛,楊昭沒有訓斥,而是放下筷子問了句。

  宮中侍衛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培育了不知多久,錯非驚天大事,絕不會如此失態。

  “王通、楊洪、獨孤衡死了!”侍衛單膝跪倒在地,聲音里滿是駭然。

  “什么?”楊昭手中杯盞打落在地,驚得猛然站起身:“怎么死的?”

  “被人一夜之間刺殺而亡。”侍衛連忙道。

  “所有細節,細細道來。”楊昭連忙道。

  侍衛聞言不敢耽擱,連忙將所有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一邊的太子妃韋氏不由得眉頭皺起:“一夜之間刺殺三位大儒,必然是宗師出手。好生酷烈的手段,莫不是朱拂曉做的?”

  想到上次朱拂曉直接弄死了獨孤家與王家上百口人命,直接毫不遮掩的報復了回去,再想到三位大儒的身死,太子妃第一個就將念頭懷疑到了朱拂曉身上。

  這個世界的權貴,大家爭斗都在棋盤之內,都遵守著某個規章制度。

  唯有朱拂曉,直來直往,根本就不講道理。

  有證據也殺你,沒證據也殺你,只要我懷疑是你,我就弄死你!

  如此不講規矩的手段,普天下唯有一人,那就是朱拂曉。

  “那可是三大宗師,朝野中滿堂諸公,不知多少都求學于諸位宗師。”楊昭心急如焚:

  “我要入宮見父皇。現在大內深宮想必是已經翻天了。”

  話語落下顧不得與太子妃告別,楊昭便已經火燒火燎的沖出了太子府。

禾云樓上  朱拂曉端著茶盞,靜靜的喝著茶水,一雙眼睛看向人類往往的街道,雙目無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王通、楊洪、張衡三位儒門宗師死了。”朱丹腳步輕快的自樓下走來:“聽人說,是活生生凍死的,兇手掌握了一種奇異霸道的手段。”

  “是嗎?死了好!這些老家伙敢公然污蔑我的名聲,死的當真是好啊。”朱拂曉喝著插手,口中連連稱贊。

  “朱翰林,你不顧規矩出手,難道就不怕對方將同樣的手段用在朱丹身上?”樓下一陣腳步聲響,面色陰沉的陰種自樓下走了上來,人未到聲音已經遙遙傳來。

  “陰大人,飯可以亂吃,但話卻不能亂說。”朱拂曉面不改色的懟了回去:“本官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么會去刺殺儒門三位宗師?”

  “你若沒有證據,胡亂污蔑于我,休怪我告你誹謗。”朱拂曉一雙眼睛盯著陰種。

  “是不是你做的,大家心中自有定論。”陰種一雙眼睛盯著朱拂曉:“死了三位宗師,你可是闖了滔天大禍,儒門絕不會善罷甘休。”

  “我都說了,此事不是我做的。”朱拂曉眉頭皺起。

  “大家認為是你做的,那就是你做的,咱們不過是沒有證據罷了。”陰種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正要開口說什么,忽然一陣急促腳步聲響:“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只見一位應天府衙門的官差此時手忙腳亂跌跌撞撞的自樓下跑上來:“武士彟在獄中自盡了。”

  “什么?”陰種心頭一突:“你在說什么?”

  “武士彟在牢獄內自盡了。”官差氣喘吁吁的道。

  “砰!”

  陰種不再理會朱拂曉,而是直接跳下三樓,墜入街頭,向著牢獄的方向趕去。

  “武士彟自盡了?”朱拂曉聞言一愣,然后一雙眼睛看向應天府衙門方向,袖子里雙拳不由得握緊:“他竟然選擇了自殺?”

  就在朱拂曉心頭無數念頭轉動之時,忽然遠處傳來一道嘈雜之音,只見數百身穿儒門服飾的士子,此時正氣勢洶洶的在街頭闖了過來。

  “朱拂曉那狗賊的禾云樓就在此地,就是這狗賊刺殺了三大宗師!”

  “諸位,咱們一起砸了禾云樓,擒了那朱拂曉為三大宗師復仇!”

  “抓住朱拂曉,砸了禾云樓,叫其為三大宗師賠罪!”

  一邊喊著,眾位士子此時面紅耳赤的沖了過來,惹得樓上朱拂曉瞳孔一縮:“想要砸我的禾云樓?簡直是不知死活。”

  “東家!不好了,白鷺書院、稷下學宮、國子監的士子聯合在一起,不斷在街頭游走,來砸咱們的酒樓了。”掌柜的連滾帶爬,從一樓爬到了三樓。

  朱拂曉眼睛瞇起:“暫時避其鋒芒,日后在找他們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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