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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魏君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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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上,萬佛之主有事和您商量,您要不要見祂一下?”

  大總管想到了一件正事。

  但他知道他能想到的事情,神君肯定早就已經知道了。

  遲遲不表態,恐怕是有原因的。

  果然。

  神君幽幽道:“老李,本君正在為此事頭疼,你幫本君拿個主意。”

  大總管俯身,洗耳恭聽。

  神君道:“佛主那個老東西,寫了一出抑神揚佛的大戲,想要本君配合,本君還沒想好,要不要答應這個老東西。”

  “抑神揚佛?”

  大總管聽出了重點。

  神君點頭道:“不錯,抑神揚佛。佛主那老家伙知道西大陸的神明和本君并不是一體的,所以祂想勸說本君打壓這些本土神明,用佛門來牽制他們。為此,祂準備了很多大戲。比如故意放一些有神明背景的魔獸出去作惡,再讓佛門去收服他們。甚至主動制造一些墮落的神明,由此來凸顯西大陸神明的昏庸無能,再由佛門來替西大陸的人解決掉這種麻煩。”

  大總管皺眉道:“作秀?演戲?”

  “差不多吧,如果按照佛主的想法,把這些大戲全都演一遍,佛門的確可以在西大陸遍地開花,甚至壓制西大陸這些本土的神明。”神君道:“佛主也允諾本君,佛門會效忠本君,任由本君差遣。”

  大總管道:“全都是爭奪信仰的狠招,佛主不容小覷。”

  “但老家伙說的是對的,相比起佛門來,西大陸本地的神明更不可信。”神君幽幽道:“他們真正效忠的主人,本君根本不知道是誰。”

  所以,他根本無法信任西大陸本土的神明。

  大總管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君上,西大陸本地的神明確實不可信,但是佛門同樣不可信。在天上的時候君上就和佛門多有齷.齪,現在佛門雖然名義上臣服,但最多也就是聽調不聽宣,不可能真的為君上所用。”

  “這就是本君頭疼的地方了,能用的人才太少。”神君道:“若有一批精干的手下,本君也不至于如此捉襟見肘。”

  但這是不可能的。

  想下界,沒那么容易。

  他也好,神后也罷,下界也不是沒帶著心腹,但是大多數心腹還是都死了。

  作為了獻祭的原料。

  而且神君真正得力的手下,除了大總管之外都在大乾那邊。

  大總管當然也知道這點,所以他建議道:“君上,不若就放手讓他們內斗吧。”

  “放手可以,插手難。”神君感慨道:“世間之事,古來難以兩全。”

  “有君上在,再插手也沒有困難。”大總管道。

  說到這里,大總管忽然心頭一動。

  “君上,您剛才還說現在不能離開西大陸,您不會是騙我的吧?”

  神君啞然失笑:“我騙你做什么?不過現在我不離開,不代表機會真正出現之后,我還不會離開。老李,你知道的,如果能夠提前解決那個賤婢,即便西大陸局面失控,那也是值得的。”

  大總管默默的點頭。

  “君上,我還是建議放手讓他們去斗。他們斗的越亂,您的地位就越穩固。”

  “說的也是,那就讓他們去斗。”

  神君不再猶豫。

  根據他之前的觀察,佛門是有氣運在的。

  真給了佛門機會,佛門完全有希望扶搖直上。

  但是神后的氣運更濃。

  兩害相權取其輕。

  而且……

  “本君身負望氣之術,成也望氣,敗也望氣,是時候掙脫這些束縛了。”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能夠做到自我批評的人,始終都是少數。

  而已經身居高位的強者,如果還能做到自我批評——必然是一代霸業的締造者。

  大總管心悅誠服:“君上勘破命運,前途不可限量。”

  神君搖頭道:“命運豈是我能窺測的?不過三分天注定,本君只要抓住七分,就足以定鼎天下了。老李,去做準備吧。這一次,務求畢其功于一役。否則,讓那個賤婢執掌封神,終究是一個天大的隱患。”

  “遵命。”

  “等等。”

  神君叫住了大總管。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吩咐道:“斗戰佛那邊的封印,做一些手腳。”

  大總管驚愕的看向神君,忍不住提醒道:“君上,斗戰佛是我們的敵人,而且還是您親自讓萬佛之主鎮壓的他。”

  神君道:“本君知道,但是世間萬物,都是在發展變化的。斗戰佛此刻恨佛門,肯定比恨本君要多。”

  頓了頓,神君又輕笑道:“而且,本君剛想明白一件事。”

  大總管俯身聆聽,便聽到了神音:

  “命運,是可以被改變的,也可以被引導甚至操縱。而斗戰佛——不難對付。”

  大總管:“……君上,恕我直言,斗戰佛若處在巔峰狀態,即便是您也要小心。我一直認為,佛門當中最強的是斗戰佛,而不是萬佛之主。”

  “你說的沒錯,佛門當中,本君從前也更忌憚斗戰佛。”神君淡然道:“不過本君現在悟了,對付斗戰佛,不必從正面強攻,攻心即可。按我說的做,然后,再針對性的做一些準備……”

  聽到神君的具體吩咐,大總管瞬間明悟。

  “君上,您是說……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也許斗戰佛能破封而出,對我們才是最有利的。”神君道:“如果西大陸的局勢真的超出了本君的控制,那就讓斗戰佛徹底攪一個天翻地覆,屆時本君更容易出手收拾殘局。”

  “我明白了,馬上就去安排。”

  在神君和大總管為未來做準備的時候,功德佛也迎來了一個陌生的訪客——周芬芳。

  伴隨著天地環境的大變,很多強者的實力都得到了迅速的增強,讓東西兩塊大陸的距離也在迅速的拉進。

  功德佛原本不認識周芬芳。

  但是感應到周芬芳身上濃郁的浩然正氣的氣息,功德佛幾乎瞬間就猜到了周芬芳的身份。

  以及周芬芳的來意。

  “周圣人?為我那個徒弟而來?”

  周芬芳也不意外功德佛能猜到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作為佛門當中的頂尖存在之一,功德佛當然不會是白癡。

  事實上斗戰佛之所以會栽,不是因為神君謀劃的好,也不是因為萬佛之主有多厲害。

  主要就是因為功德佛反水了。

  如果功德佛沒有反水,斗戰佛一切都還有的打。

  “踩著自己徒弟的尸體上位,功德佛,你的榮華富貴享受的不錯吧?”

  周芬芳就是周芬芳。

  老陰陽人了。

  功德佛苦笑。

  周芬芳瞇了下眼睛,繼續道:“看來果然已經適應了,不愧是傳說當中功德第一,佛門最慈悲的佛祖。想來斗戰佛如果泉下有知,肯定也會為功德佛高興的。”

  功德佛:“……”

  打人不打臉。

  周芬芳專門打臉。

  “周施主,夸張了。”功德佛認真道:“斗戰還沒死,你不要詛咒他。”

  周芬芳道:“是沒死,不過被自己的老師背叛,生不如死。”

  功德佛:“……我并不是斗戰佛的授業恩師,最多只是引斗戰佛入佛門的導師。我與斗戰佛之間,更多的是同道之友的關系。”

  功德佛的言下之意便是別總覺得我和功德佛關系有多親厚。

  沒到那種程度。

  周芬芳挑了挑眉,譏諷道:“所以因為關系不夠親近,這樣背叛起來就沒有心理壓力了嗎?”

  功德佛再次苦笑。

  “周施主,貧僧沒有猜錯的話,你此行應該是希望貧僧去幫斗戰的。既然如此,你應該好言好語的勸我,而不是陰陽怪氣的諷刺。若貧僧動了嗔念,你此行就要無功而返了。”

  “我知道。”周芬芳點了點頭,道:“不過我實在做不到對你這么惡心的家伙好言好語,你渾身上下沒有絲毫讓我欽佩的地方,你讓我感覺惡心。”

  功德佛:“……這好像不是激將。”

  周芬芳肯定了他的猜測:“當然不是激將,我就是在單純的罵你。”

  功德佛:“……”

  見面更勝聞名。

  果然不愧是大乾天字第一號大噴子。

  他也是不明白。

  為什么大乾派一個大噴子來出使西大陸。

  就不怕周芬芳把人全得罪光嗎?

  魏君表示不怕。

  周芬芳又不是真傻。

  再說了,想救斗戰佛,沒有周芬芳真不行。

  誰讓儒家的浩然正氣對斗戰佛來說有用呢。

  而且功德佛真拒絕的話,周芬芳還有物理說服的能力。

  不過周芬芳不想等說服失敗再物理說服了。

她準備直接動手  “功德佛,現在時間緊迫,我不想和你扯那么多虛的。把斗戰佛放出來,我就給你一條生路。否則,你現在就要死。”

  功德佛并沒有害怕。

  好歹是佛門的真佛之一,沒有這么容易就被嚇到。

  相反,功德佛很平靜的看著周芬芳,問道:“周施主,你就不擔心此時此地,是一個陷阱嗎?而你才是踏入陷阱當中的獵物。”

  “當然擔心。”

  周芬芳的回答,讓功德佛有些意外。

  “既然如此,那你還……”

  功德佛不解。

  周芬芳繼續火力輸出:“你這種小人,永遠理解不了英雄的所作所為。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縱然前方有刀山火海,義之所至,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一刻,周芬芳身上閃爍著圣光。

  功德佛沉默良久。

  義之所至,雖千萬人吾往矣。

  功德佛想到了,祂曾經也是這樣的。

  只是儒家追求的是義。

  而祂追求的是佛。

  可儒家的追求,到如今都沒有變質。

  功德佛低頭。

  又抬頭。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綾羅綢緞。

  抬頭看了看自己所住的金碧輝煌的宮殿。

  功德佛無聲輕嘆。

  儒家沒有變質。

  祂呢?

  祂追求的佛呢?

  現如今可還安在?

  良久后,功德佛終于緩緩開口:“周施主,我愿幫斗戰脫離封印,也愿幫大乾這個忙,但我有一個要求。”

  “只是贖罪,竟然還敢提要求。”周芬芳諷刺道:“你的臉真是大,真是無恥。”

  功德佛唾面自干。

  “周施主若是不答應,那貧僧就只能抱歉了。”

  周芬芳冷哼一聲,道:“說來聽聽。”

  功德佛沉聲道:“貧僧需要大乾皇室的真正底蘊——《人皇經》!”

  周芬芳有些震驚。

  她不懂。

  “和尚你要《人皇經》做什么?《人皇經》威力巨大是不錯,但是這門功法是武道神通,而且只要修煉了,可就只能活一世,還很難超過一百歲,你確定要修煉?”周芬芳驚訝道。

  倒也不是沒有例外。

  皇室有秘藥,有重寶,操作的好,多少能保住一些老古董的命。

  但是那也就是吊著命了。

  而且輕易不能出來,不能動手,和活死人差不多。

  但凡修煉了《人皇經》,有限的生命時間幾乎就不會超過一百年。

  所以周芬芳不懂,功德佛要《人皇經》做什么。

  功德佛回答了周芬芳的這個問題:“將我佛掌握在自己手中。”

  周芬芳:“說人話。”

  功德佛解釋道:“若沒有足夠的實力支撐,對佛的定義,貧僧便只能聽從佛主的指示。如果貧僧可以定義何為‘佛’,也許很多事情,就根本不會發生。所以,貧僧需要實力。沒有實力的求佛,終究只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說到最后,功德佛的語氣和身影都顯得無比寂寥。

  祂悟了。

  周芬芳有些動容。

  當然,周芬芳不是被功德佛的這番話動容的。

  而是被功德佛這番話背后所蘊含的犧牲動容的。

  周芬芳提醒道:“你要知道,這樣一來,你就只能活這一世了。”

  功德佛沉默片刻,然后灑然一笑:“只要佛能長存,貧僧何惜此身?”

  頓了頓,面對神情復雜的周芬芳,功德佛幽幽道:“也許周施主不相信,但是引斗戰入陷阱的時候,貧僧是真的認為,一切為了佛,一切都是為佛好。”

  現在,祂后悔了。

  不應該把徒兒的命運,交到其他人手上。

  不應該把佛的定義,交到其他人手上。

  若自己有實力,又何須假手他人?

  只能活一世又如何?

  只能活百歲又如何?

  “貧僧是一個求佛者。”

  “貧僧曾經很相信一句話——朝聞佛,夕死可矣。”

  “貧僧是真佛,不是假和尚,更不是貪慕榮華的所謂御弟。”

  “阿!彌!陀!佛!”

  “我佛,慈悲!”

  功德佛閉上眼睛,籠罩在佛光當中,佛法修為,在突飛猛進。

  周芬芳整肅了一下衣冠,神情肅然的向功德佛行了一禮。

  求道者,她都是認可的。

  功德佛之前在她看來,走了捷徑,是她不恥的小人。

  現在來看,魏君的判斷是對的。

  功德佛不是一個壞人。

  先前……可能只是因為蠢。

  以及,弱。

  弱小,本就是原罪。

  所以,功德佛想要改變這一切,就先要從改變自身實力開始。

  一個擁有通天徹地武力值的功德佛。

  周芬芳想了想那種場景,還真的有點期待。

  “周施主,佛主的封印想要解除十分麻煩,我需要準備一天,明日此時,你再來我這里。”功德佛道。

  周芬芳點頭道:“沒問題,如果你反悔的話,后果你明白的。”

  功德佛輕笑道:“我佛在上,貧僧佛心堅定,雖死不悔。”

  “希望如此。”

  周芬芳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后,功德佛緩緩開口:“出來吧。”

  掌聲響了起來。

  下一刻,一個頭戴皇冠的男子,出現在了房間當中。

  他笑著道:“御弟果然是御弟,完全把周芬芳玩弄于鼓掌之中,看來她真的信了。”

  功德佛看了此人一眼,淡淡道:“我沒有騙她,我是認真的。我本就是一個求佛者,榮華富貴非我所愿,所謂御弟,于貧僧而言甚至不如信佛者一句真心實意的感謝。這些事情,你是不會懂的。”

  能喊功德佛“御弟”的,在西大陸當然只有一人,也就是西大陸至高無上的統治者——西大陸的皇帝陛下。

  簡稱西皇。

  面對功德佛的回答,西皇雖然有些意外,但也迅速接受了這件事。

  “御弟不至于在此時此刻騙我,看來御弟是真的覺醒了佛心,倒是寡人小看了御弟。”

  功德佛沉聲道:“我也小看了你,沒想到你不僅愿意主動釋放姬長空他們,更是在周芬芳來之前,就主動勸我去釋放斗戰佛出來,你到底在想什么?”

  西皇大笑:“寡人想的當然是無上霸業。”

  “斗戰出來,你所有的霸業都會成空。”功德佛提醒道。

  西皇笑著擺了擺手:“御弟此言差矣,斗戰佛破封而出之后,最仇恨的一定是佛門,其次是神山。以斗戰佛的性格和過往的行事風格來看,祂最不會動手的就是平民百姓,而寡人和寡人的子民,就是平民百姓。所以,我們和斗戰佛毫無沖突。”

  功德佛無法反駁。

  “寡人的目標也根本不是斗戰佛,斗戰佛的存在,寡人歡迎之至。”西皇道:“如果可以,寡人甚至想封斗戰佛一個護國大元帥,只要斗戰佛愿意。”

  功德佛緩緩道:“貧僧明白了,你想顛覆神權統治,讓皇權徹底壓倒神權。”

  “錯了。”

  西皇聲音低沉下來,輕笑道:“御弟,你又小看了寡人,寡人想要的,不僅僅是壓倒神權,而是一統天下。”

  功德佛沉默不語。

  西皇淡然道:“寡人和御弟的約定永遠有效,御弟不必擔心。至于寡人的謀算,也不會損害佛門的利益。御弟盡管去放斗戰佛出來,后面的事情,就都是寡人的事情了。寡人要做的,就是讓這漫天神佛,全都煙消云散。”

  頓了頓,西皇聲音轉冷,殺氣森然:“憑什么漫天神佛能高高在上?他們還真以為寡人是任憑他們拿捏的棋子了?御弟,這次你好好看看,好好看看這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戲。”

  功德佛不知道西皇到底在謀劃什么。

  祂也不想知道。

  因為按照祂為佛門規劃的未來,祂和西皇是沒有沖突的。

  祂相信像西皇這樣雄才偉略的帝王,能容得下不挑戰皇權的信仰。

  所以,祂不介意和西皇合作。

  反正,祂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萬佛之主的行為和選擇,讓功德佛十分失望。

  “貧僧只有一言,希望陛下能聽進去。”

  “御弟請說。”西皇看向功德佛。

  功德佛道:“眾生皆苦,望陛下少造殺孽。宏圖霸業,到頭來終究不過是一場空。”

  西皇哈哈大笑。

  “御弟,你還是去求佛吧,宏圖霸業,你根本不懂。何為霸業?霸業便是一將功成萬骨枯。霸業從不是虛妄,一場空只不過是失敗者的安慰之言罷了。而寡人,不會做那個失敗者,也不需要自我安慰。”

  功德佛再次長嘆一聲。

  眾生皆苦。

  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這些霸主,總是幻想著他們的宏圖霸業。

  若是天下人人皆信佛,也許,便沒有了這些紛爭。

  想到此處,功德佛的佛心愈發堅定。

  大乾在行動。

  西大陸在行動。

  神君在行動。

  佛門在行動。

  神后,也在行動。

  神后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當魏君這邊敲定了大乾接下來的計劃之后,魏君只擔心一件事——塵珈有危險。

  對付神后這種強敵,任何的僥幸都不應該存在。

  永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神后的失誤上,而是應該提前想好一切的應對計劃。

  所以現在,塵珈就應該把前提條件設定為神后已經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他應該如何應對。

  對此,塵珈難以避免的選擇了當鴕鳥。

  “魏兄,我們的反攻計劃一共也只有幾天時間,神后縱然懷疑我,也不至于這么快,我不用這么謹慎吧?”

  魏君看著抱著僥幸心理的塵珈,搖了搖頭。

  “奉先啊奉先,你的武道天賦的確天下無雙,但你確實不能謀天下,更不能爭天下。”

  臥底的能力,和謀天下的能力,不在一個層面。

  魏君早就知道這一點。

  前世魏君看了不知道多少諜戰片,諜戰片里的主角,看上去能文能武,甚至堪稱無所不能,可以化解所有的難題。

  所以多看幾集,多看幾部諜戰片之后,很多觀眾甚至會下意識的產生一種錯覺:

  這些我軍潛伏的臥底這么牛逼,不當國家領導人真是可惜了。

  然而,小聰明和大智慧,從來都不是劃等號的。

  無論這些臥底在諜戰片里表現的有多聰明,他們著眼的始終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他們的世界和眼光都太小了。

  而想要謀天下,靠臥底,甚至都不是主要途徑,只不過是一場龐大戰局中的一些小插曲。

  塵珈的能力和智商都沒有問題。

  不過到了決戰的層面,他的視野不夠開闊。

  應付的敵人也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之外。

  就好像你不會奢望一個我軍潛伏的臥底去對付常校長一樣。

  那不是他們該干的事情。

  也不是他們的任務。

  “塵兄,其實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圍。神后現在是不可能放松警惕的,決戰將至,甚至決戰已至。神后不是鴕鳥,更不可能等我們做好準備去收割她的性命。所以,在我們沒有動手之前,我們要麻痹她,讓她放松警惕,甚至我們要做好萬一失敗,怎么反殺她的準備。”

  塵珈一臉懵逼。

  “魏兄,需要這樣嗎?”

  “當然需要,不過這不是你這種臥底該干的事情,術業有專攻,你做你最擅長的領域即可。”魏君道。

  塵珈:“我應該做什么?”

  魏君果斷道:“去向神后坦白。”

  塵珈小小的眼睛中閃爍著大大的疑惑。

  他是真的不懂。

  魏君給他解釋了原因。

  “想要麻痹對手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對手發現一部分破綻,這樣對手就會認為一切盡在掌握,從而放棄其他方面的探查。”魏君道:“不要把一切都偽裝的太完美,完美本身就是巨大的破綻。”

  塵珈懂了:“魏兄你是說,我們應該讓神后發現我們的謀劃?但是這樣一來,我們還怎么掀翻神后?”

  “不是讓神后發現我們的謀劃,只是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神后。”魏君道:“你有足夠的理由背叛,多方下注,這樣無論神后是贏是輸,你都贏家通吃。”

  塵珈沒有懷疑魏君懷疑他的人品。

  他對魏君的人品和節操是從不懷疑的。

  他只是有些擔心。

  “魏兄,你的意思是我知道的很少?”

  “當然,大乾一國的命運,自然不能交到你的手上。”魏君道:“也不會交到任何人手上,我們都是各司其職,其實我也不知曉全部的計劃。那么多人杰,都有各自的手段,都在為國家拼命,奇跡就是這樣創造出來的。”

  “如果沒有奇跡呢?”塵珈問道。

  魏君回答的十分坦然:“沒有奇跡是大概率事件,奇跡之所以是奇跡,就是因為它不常見。沒有奇跡,那就接受失敗,沒有其他辦法。只要拼盡全力,做到無怨無悔就行了,反正最后還有我托底呢。”

  “魏兄你托底?”

  魏君笑了:“怎么?信不過我?”

  塵珈搖頭道:“不是信不過魏兄你的真誠,主要是我擔心魏兄你的能力。”

  “放心,我贏了,你們怎么都能贏。我輸了,就什么都管不到了,而且你們估計怎么折騰都會輸。”魏君灑脫道:“所以,根本用不著擔心這個,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魏君說的有些繞,但是塵珈基本聽懂了。

  而且,對于魏君的人品,塵珈確實是絕對信任的。

  所以他接受了魏君的提議。

  他最后確認道:“把我知曉的全部向神后坦白?”

  魏君又耐心的向塵珈解釋了一下,不然他擔心塵珈會出于好意,故意截留一些信息,從而給他本人帶去危險。

  好心很容易就變成壞事,這方面魏君見的太多了,不得不防。

  “全部坦白,這是必要的。”魏君耐心解釋道:“這樣做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即便你不說,神后也未必不知道。我們不能確定大乾高層有沒有神后的人,以及包括儒家、皇族,他們會不會倒向神后?塵兄你能做好你自己,但是我們管不住其他高層的心。”

  塵珈瞬間動容:“有道理,儒家高層之前受沙未指使,他們全都是沙未黨,神后好像也是聽沙未指揮,所以他們真的有可能暗通款曲。魏兄,大乾高層商量這些事情的時候,難道沒有避開儒家嗎?”

  “避開了,但是很難完全避開。”魏君解釋道:“儒家也好,皇族也罷,都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大乾高層開會,不可能只局限在少部分人。這樣一來,秘密就不會是秘密。還是那句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對手大意上,要盡可能的把對手想象的更厲害一點。”

  “我明白了。”

  塵珈這次是真的明白了。

  而且他認同魏君的觀點,儒家和皇族恐怕真的會向神后投誠。

  尤其是儒家。

  不得不防。

  他不能讓儒家成為神后在大乾內部的釘子。

  他需要得到神后的信任,將這些大乾內部的反對派全都一網打盡。

  想到此處,塵珈開始緊張起來。

  不過適度的緊張,并不全是壞事。

  “魏兄,我這就去向神后報告。”

  “去吧。”魏君點頭道:“不要隱瞞,該說的都可以說,比如你和西大陸的關系,甚至你和大乾的關系。然后,適度的表達一下野心。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如神后神君這種梟雄,是不會介意手下三心二意野心勃勃的。”

  塵珈疑惑的看了魏君一眼,總覺得魏君這是經驗之談。

  只是魏君哪里來的經驗?

  魏君看懂了塵珈疑惑的眼神,輕笑道:“這些都是我從老師那里學到的。”

  和我老師比起來,神君神后什么的,都只不過是低配版本。

  老師好的地方他們沒學,壞的地方,一學一個準。

  尤其是神后。

  誰讓她就是老師布下的閑棋冷子之一呢。

  魏君幾乎可以肯定,神后一定會效仿便宜老師的做法。

  事實也和魏君猜測的相差無幾。

  神后沒有提前出關。

  但是塵珈請求拜訪神后,得到了神后的同意。

  于是,塵珈見到了正在“閉關”的神后。

  然后,塵珈將一切和盤托出。

  必須要說,神后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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