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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辰龍關前,名場面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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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翁的歸來令江琬和秦夙都輕松不少。

  他一來秦夙就直接給他授了王府右長史的印,這也是早先就定好的,以徐翁陪伴秦夙成長的特殊資歷,這一個右長史,由他來當是再合適不過了。

  事實上,要不是永熙帝橫插一桿子,非得直接指定呂勇給秦夙當左長史,徐翁本該是左長史才是。

  大周以左為尊,可是呂勇又怎么能跟徐翁比?

  這里有一點必須要提一提,那就是徐翁在秦夙身邊的身份,其實是……咳,是管事太監。

  對,沒錯,就是太監!

  要不是太監,徐翁也不可能相伴著秦夙這么一個冷宮皇子成長了。

  至于前朝大將軍究竟是怎么進到大周永熙帝的后宮當太監的,這個江琬就無從追究了。

  前朝公主還成了永熙帝后宮中的無名侍妾呢,誰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那些舊事中又隱藏著哪些秘密?

  如果連秦夙自己都不過問那些秘密,那么江琬也沒有必要一定要將這些事情都弄個清楚明白。。

  除非哪一天,徐翁自己起了心思,主動來談這個話題,要不然江琬也不會去問。

  問什么?

  總不能是問徐翁,你當年究竟是怎么變成太監的吧?

  這可真是太損了,不能這么干。

  三月十五,又一次的辰龍關界壁開啟之日到了。

  這一次,江琬和秦夙,還有徐翁三人全都趕往了辰龍關,其他高手且不提,總之這一次的辰龍關前,人類的陣容空前強大。

  哪怕整個妖界的頂級妖魔再在這一次傾巢而出,江琬也不怕了。

  保管來多少滅多少,看看妖界究竟能有多少妖魔可以滅。

  然后,然后,呃……

  然后江琬就又經歷了一次與上回同等的“血屠魔女”待遇。

  辰龍關前,兩界門戶的漩渦處,一名青臉妖魔扒著漩渦的邊沿探出頭來,然后一眼看到江琬,驚叫出聲:“血屠魔女!”

  “娘咧,血屠魔女還是在!咱們快回去吧,

  躲好躲好,

  人界不來了!”

  妖魔飛速縮回身,

  名場面復現。

  辰龍關前,許許多多的目光卻或有意、或似無意般紛紛往秦夙臉上投去。

  大家忍不住悄悄看向楚王,想看一看,

  當自己的王妃被稱作“血屠魔女”時,這位楚王殿下會是個什么反應。

  只見秦夙握住江琬的手,

  微皺眉,

  冷聲道:“王妃和善公正,

  襟懷磊落,妖魔之言,

  委實荒唐!”

  眾人:“……”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

  風吹過,陽光明朗,

  短暫的靜默過后,

  辰龍關前緊接著便響起連串的稱頌聲。

  江琬:“……”

  真的,

  大可不必如此。

  三月十五,

  妖魔雖然看起來是又被江琬嚇退了,但眾人還是在辰龍關前結結實實地守了一整天。

  直到兩界門戶再次關閉,

  眾人才又如上回般,分隊散去。

  當然,該散去的散去,

  該留守辰龍關的也還是要留守辰龍關。

  只不過這一次的留守人員又換了一批。

  總之輪班來,大家誰也不吃虧,

  誰也不占便宜。

  回去以后,江琬則每日開通師者光環,

  盡可能快速地將化水術和行云布雨術傳授給之前挑選出來的那一批人。

  其中自然也包括正在接受江琬記名弟子考驗的阿飛,以及徐翁。

  當然,

  還有云澤道長,青羽道長,小道童明河,以及空玄大師等人。

  私下里,徐翁這樣對江琬說:“其實,王妃若是能再等一等,等到當真有旱災,

  再傳播此等神術,必然更能令百姓臣服感激。”

  畢竟,你在災難未發生的時候就幫人把災難減輕或者消弭了,跟等到災難發生以后,

  再出面力挽狂瀾,那產生的效果其實是很不一樣的。

  人不經歷過相當的痛,是不會明白“不痛”其實是一種多么難得的幸運。

  這個概念江琬不懂嗎?

  不,她其實是懂的。

  她只是,不愿意這樣做而已。

  什么才算是有旱災呢?

  一個月不下雨算不算?

  如果說一個月不算,那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呢?

  可要是真等到四個月過去再來理會這些,那時候嚴重的后果就已經產生了,再來力挽狂瀾又有什么意義?

  大旱四月,糧食減產,百姓困苦。

  就算那個時候江琬還能再拿出足量的糧食來賑災,那災民過的又是什么日子呢?

  土地無收,家無恒產,尊嚴喪失,只求活命。

  這是她想要的晴州嗎?

  他們來到這里,

  首先想要做的,難道不是要晴州發展起來,

  富庶起來嗎?

  江琬不是一定要當救世主,她只是不想在有能力的時候,

  非得要去當一個為了利益而罔顧良心的人。

  她沒有梟雄的品質,或許確實成不了大事,但她愿意盡自己所能,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這不僅僅是為了百姓,也是因為她想要在這個有自己的世界里,為自己建設一片足以令自己感受到愉快、安心的凈土。

  只是這種仿佛有些天真的心思很難簡單用語言表明,因此當徐翁這樣提的時候,江琬只道:“徐翁,還記得你我初遇時,從望河到建州見到的景象嗎?”

  徐翁愣了一下,建州的景象普普通通,好像沒什么特別值得去說的吧?

  江琬道:“我還記得,當時見到的是夕陽灑金河,兩岸炊煙起。那些青瓦白墻下,手挽衣盆的婦人與娘子在行走說笑。”

  “徐翁,我希望這樣的笑臉能夠在我身邊常常見到,不要變成大地干涸,滿目瘡痍。”

  徐翁又怔了怔,而后才長長舒出一口氣,隨即對江琬作揖道:“是老朽狹隘了,當唯王妃之命是從。”

  他曾經對江琬有過許多稱呼,有時叫小丫頭,有時叫鬼丫頭,有時叫壞丫頭,當然,有時候也叫琬娘。

  后來江琬與秦夙成婚,他改口稱王妃,但這種改口也只是因為他足夠講規矩,不愿意自恃資格老,就隨意輕慢江琬而已。

  并不代表他真的就對江琬心悅誠服了。

  直到這一刻,徐翁的心態才徹底轉變過來。

  到這一刻,在他眼里,王妃才是真的王妃,值得令他彎腰頂禮的王妃。

  秦夙就站在一旁,聽著兩人對話,這時則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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