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
秦羽感覺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的被卷入到了一件大事之中。
而且還是他自己根本無力控制的大事。
看了一圈，發現周遭眾人似乎都沒有真正關注自己之后。
秦羽這才定下心神。
只要自己不至于鶴立雞群就行。
不當出頭鳥，能混多久就暫時混多久吧。
也是奇怪。
他這種還沒有突破真氣境的實力，站在這種地方，竟然也沒有人覺得不對。
這本身就讓秦羽感覺有些挺不科學的。
既然僅僅只是憑著觀察沒有辦法從他們身上獲得更多的情報。
那就還是干脆用上金手指吧。
別的不說，先看看這些人的詞條到底是什么情況，說不定也能從這些詞條之中推測一下現如今自己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
秦羽定睛看去。
距離他最近的自然就是那個第二個降落下來，距離他僅僅十丈的俊秀少年。
此時那少年的目光并未放在他身上。
這也算是讓秦羽有了一點可趁之機。
他目光微微一凝。
落在那少年身上。
片刻之后。
秦羽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那少年察覺到秦羽的目光，他扭頭過來，看著秦羽又是冷笑一聲。
秦羽趕忙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不動半點聲色。
這反應給那少年看的也是略微有些疑惑。
隨后又深深的看了秦羽幾眼，這才又轉過頭去。
秦羽這下沒敢繼續看那少年。
他能感覺的到，這少年絕對不是個好相處的家伙。
自己要是在看過去，恐怕真要惹惱了對方。
于是他將目光放在了自己左前方約莫十數丈外的一個女子身上。
這女子一襲白裙，烏黑的秀發垂落腰間。
從秦羽的方向上并不能看的到那女子的容貌，僅僅只是那一點側顏，便讓秦羽有種“這必定是個美女”的感覺。
十數丈的距離對于常人來說，可能有些遠了。
但對于現如今的秦羽來說，這點距離并不算什么。
他倒是也能看的清楚。
只是片刻之后，他終究還是疑惑的收回了目光。
“不對啊這個。”
“我怎么看不到別人腦袋頂上的詞條了？”
這個發現給秦羽嚇了一跳。
他連忙收回注意力，隨后一如往日那樣，將念頭收歸腦海，想要看看自己的系統界面。
結果這一下才真正讓他感到有些心慌了。
此前那熟悉的系統界面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任憑他如何努力，都再找不到原本的半點蹤跡。
“我金手指沒了？”
秦羽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從一開始他就曾經想到過這種可能性，也曾經為了這種可能性而做過很多預備方桉。
但現在當這事情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
秦羽還是感覺相當的難以置信。
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預兆，他的金手指就這樣沒了。
這種事情怎么看都感覺有些不太可能。
如果一定要說在這之前發生了什么事情的話。
那就只有那個土黃色的古怪果子了。
秦羽平心靜氣，在腦海之中仔細的追尋那縷曾經進入他體內的氣息。
片刻之后。
一團土黃色的氣團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這是什么東西？”
“難不成我金手指的消失跟這玩意真有關系？”
秦羽看著這古怪的氣團，一時間思緒起伏不定。
然而就在他將意念落在那氣團上的瞬間。
“啪！”
那土黃色，原本看起來還有七分像桃子一般的氣團便驟然爆開。
隨著一股強橫氣息的波動。
秦羽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重錘狠狠的砸了一下。
等到那強烈的暈眩感終于消失之后。
他眼中的世界也像是被那氣團沖刷過一遍似的。
看起來比以前來的更加清晰，也多出來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道果？”
驀然間，一股從未有過的信息浮現在秦羽腦海之中。
等到他將這股信息查看了一遍之后。
這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原來之前那土黃色的氣團還真是了不得的東西啊。”
秦羽舔了舔嘴唇。
“這司命道果看起來似乎很有來頭，但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特殊之處？”
“這道果竟然能將我的金手指給吞掉了，豈不是說，這東西本身的能力應該比我的金手指還要更厲害？”
秦羽心中微微一定。
且不管這東西到底是不是他的自我安慰。
就光是司命這兩個字，便值得他小小的期待一波。
只是如今這司命道果與他本身徹底融合。
但是此前那已經用的很習慣的系統面板卻遲遲沒有出現。
這讓秦羽感覺略微有些不適。
雖然在融合了司命道果之后。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比之前又急速增強了一波。
可沒有了金手指的輔助，還是讓他有一種大雪天在外裸奔的不適感。
“看來我這之前還是有些太過依賴金手指了。”
“這實在不好，日后得想辦法適應沒有金手指的環境才行。”
秦羽想到此處，他便漸漸的重新端正了態度。
“如今沒有了金手指，那么我眼下面對的問題就有三個。”
“目前最著急解決的，便是處境問題。”
“這地方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被傳送到這里，吉兇禍福不定，看樣子，這地方似乎更像是某個里的宗門要招攬弟子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第二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這司命道果的來歷以及他的用法。”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地方必定是真正的仙界，就是不知道在仙界的哪一部分，也不知道現如今我還是不是在大荒州。”
“第三個嘛……”
“雖然這司命道果將我的金手指給吞掉了，但好在我身上的這些加成看起來都被保留了下來。”
“盡管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能夠打開曾經的系統界面，但我還能感覺的到懸空城的存在。”
“只是這種感覺十分模湖，想要將懸空城直接召喚過來，恐怕是力有不逮。”
“總歸是還有希望。”
“首先解決了生存問題，再研究道果，最后再將懸空城召喚過來！”
當秦羽念頭想到這里的時候。
便聽到“鐺”的一聲。
一道悠長的鐘鳴聲從遠處傳來。
這悠長的聲音蘊著一種能夠滌蕩眾人內心的力量。
秦羽此前還略微有些紛亂不定的內心，在聽到這鐘聲之后，也漸漸的平靜下去。
周遭眾人的狀態看起來也都在這道鐘聲響起之后，變的肅穆了幾分。
“正主就要來了吧？”
秦羽心中猜測。
“爾等能被挑選進入這白玉秘境，便有了能夠加入我白玉樓的資格。”
“不過想要真正加入我白玉樓，僅僅只是憑著你們此前的表現還不夠。”
“這白玉秘境乃是一方小世界，這小世界中，有無數風險，也有無數機緣。”
“爾等實力不一，但都有在某個領域之中的絕對潛力。”
“按著你們的潛力去發展吧，最終能從這白玉秘境之中走出來的，便能夠真正拜入我白玉樓的門下。”
那聲音從虛空而來，落在秦羽耳中，清晰的就像是有人在他耳邊說話一般。
等這聲音落下之后。
便有數百白光從天穹之上落下。
瞬間就來到眾人面前。
秦羽看著漂浮在自己面前尺許處的那團白光。
他學著別人，伸手到那團白光之中。
白光就像是一個脆弱無比的肥皂泡。
在接觸到他手指的瞬間，便“啪”的一下碎裂開來。
隨后露出的便是一根輕靈的白色羽毛。
秦羽將那白色羽毛拿在手中。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鳥類的羽毛，觸感微微有些涼意，像是精鐵所鑄一般。
手指撥弄起來，竟沒有絲毫形變，顯然是極為堅固。
等到這羽毛到手之后，這偌大的白玉廣場之上便有人直接飛身離去。
這些最先離去的人，便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秦羽自然也是看著他們腳踩飛虹離去的樣子，眼中若有所思。
不過也不是全部的人都能夠腳踩飛虹，從這白玉廣場之中離去。
還有不少人是用走路的方式，快速朝著遠處那座高山的方向走去。
“白玉樓？”
“白玉秘境？”
“果然我這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落入到了一個類似宗門的考核之中了。”
“而且這白玉樓更是古怪。”
“如果真是招收弟子的話，這些人的實力差距也未免有些太大了。”
秦羽心中暗自思量。
就像是最先落在他身邊的那個少年。
這家伙一看就是那種擁有無敵資質的超級天才。
年紀輕輕實力就已經達到了仙人之境。
也就是至少跨過了地仙境界，能夠類似左慈此前那樣，以肉身飛升到仙界。
而左慈能夠飛升，其實也不是他的境界就已經達到了仙人之境。
他在飛升之前，真要換算過來的話，實力其實也就在煉真化罡到煉罡歸元左右。
甚至連地仙境界都不到。
能夠飛升到仙界，其實是他借了人間氣運波動的巧力。
生生以大漢朝的氣運，為他自己搭建了一條通往仙界的橋梁。
這才終于成功飛升了上去。
要不然的話，就憑人間那點靈氣。
根本就不夠他修煉到地仙境界的。
而這少年的實力，最少最少也是在地仙境界之后，達到了更高層次。
秦羽此前只聽北武妖君提起過。
地仙之后，便是天仙境界。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他一個妖魔對于人族修行法粗略的歸納罷了。
秦羽此前就知道的后天返先天，乃至于之后的跨神橋，這些東西北武妖君一無所知。
秦羽猜測。
這些境界應該就是那所謂的天仙境界的具體細分。
但是細分到了什么程度，秦羽現在也是兩眼一抓瞎。
總而言之，他身邊的這少年很強。
非常強。
他要是想要離開的話，自然可以腳踩飛虹離去。
而像是之前有些依靠雙腿跑出去的人。
他們的實力則就低得多了。
秦羽從他們的氣息上輕而易舉的便能判斷出來。
這些離開的人中，大部分都是煉罡歸元境界。
不過也有少量煉真化罡。
零星的甚至還能看到真氣離體境界的武人。
這給秦羽直接就看的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什么？這里竟然還有一個連真氣境都沒有達到的廢物？
啊，是我自己啊？
那沒事了。
如此巨大的實力跨越，如果還硬要說這白玉樓是在招募弟子的話，就感覺有些奇怪了。
但如果不是招募弟子的話。
又會是什么？
再加上此前那聲音之中傳出來的信息也著實挺耐人尋味。
秦羽看著周遭眾人似乎對于現如今的情況并沒有半點奇怪。
他也不敢貿然將自己的問題詢問出來。
他還不想被這神秘的白玉樓抓去切片。
司命道果目前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效果。
但既然是打通了神禁之地才出現的獎勵，再結合神禁之地曾經擁有過的歷史。
這東西肯定不簡單。
財不露白。
秦羽對于這種事情還是很清楚的。
既然不想暴露他對于現如今的狀況一無所知的情況。
秦羽感覺自己還是低調一點會比較好些。
他準備等到這白玉廣場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之后，他再離開。
到時候當一個沒有人關注的小透明就挺好。
然而還不等那些人都走完，他的算盤就落空了。
“有點意思，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似你這般專修肉身的人了。”
“竟然能比我先到一步，你很強。”
一旁傳來了一個讓秦羽最不想去接觸的聲音。
那少年盡管口中這樣說，但他臉上卻絲毫看不出對秦羽很強的折服，反倒是帶著一種躍躍欲試的神情。
少年的話頓時就吸引了周圍幾人的注意力。
秦羽一下子就成為了他們目光中的焦點。
包括那個站在秦羽左前方的女子，此時也是略顯幾分驚訝，扭頭看向秦羽。
“不過是一時運氣罷了。”
秦羽眼看那少年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便只能輕描澹寫的說道。
少年咧嘴一笑，唇紅齒白的他，此時的笑容讓人看起來卻莫名的感到有些危險，有些飽含殺機。
“我猜也是如此，既然你運氣不錯，那就想辦法維持住你現如今的運氣吧。”
“想要進這白玉樓，對你這種體修來說，呵呵……”
“上一場算你贏了，下一場，獲勝的必定是我！”
“記住了，我叫白淵，一個注定要登臨絕巔之人！”
白淵說罷，他最后瞥了秦羽一眼，傲氣無比的收回目光，隨后腳踏飛虹，身形瞬間遠去，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羽：……
仙界的強者，也會有這么中二的時期嗎？
眾人聽聞白淵竟然向秦羽下了戰書，更是驚聞秦羽乃是此前第一個來到此處之人，一個個內心之中都是波瀾狂涌。
尤其是秦羽還是體修的身份。
這更是讓他們對秦羽的實力和手段充滿好奇。
就連年輕一代極有名氣的四少之一的白淵都對秦羽這般看重。
他們自然是不敢在秦羽面前說什么有的沒的。
甚至都沒有人想要來跟秦羽打聲招呼。
他們都只是深深的看了秦羽一眼，便諱莫如深的匆忙離去。
秦羽看著他們離去之時臉上的神情，便知道，自己這下可能要因為那個中二少年在這白玉秘境之中揚名了。
這種事情跟他之前定下來的目標簡直就是背道而馳。
早知道還不如趁早走了。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一個人來跟他打招呼。
就那個之前站在他左前方的女子，便與他寒暄了幾句。
略微讓秦羽有些意外的是。
這個從背影和側面看起來都堪稱完美無缺的女子。
轉過身來之后，雖也是美艷動人，卻還是沒有辦法與秦羽心中幻想過的容貌相提并論。
“沒想到秦師兄你竟然還會選擇走這體修之道，現如今還能在這條路上堅持的修士實在是太少了。”
女子名為牧凝冰，與秦羽寒暄幾句之后，便將話題引到了體修之上。
秦羽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牧凝冰似乎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她接著說道：“我對秦師兄的選擇感到好奇的原因，其實也是因為我族中有位老前輩也同樣走的是體修之道，不瞞師兄，小時候我也曾試過走這條路，但想要走這條路，實在是太難了，我終究還是沒能堅持下來。”
“如今見到秦師兄竟然能將這條路走到這般程度，我心中只有嘆服。”
秦羽不咸不澹的應道：“牧師妹言重了，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牧凝冰滿含深意的看了秦羽一眼，便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
她開口微笑說道：“沒想到這次白玉樓的考核竟然連白玉秘境都用上了，也真是好大的手筆，不知秦師兄之后想要從哪個方向入手來打破這白玉秘境？”
秦羽搖了搖頭道：“我暫時還未想好，不知師妹你有什么打算？”
牧凝冰臉上略微有些古怪，不過隨后便很自然的說道：“我走的是五行水元修行之道，雖然殺傷力不算很強，但卻勝在我還覺醒出了一些鎮封之力，兩者搭配起來，想來應該能在這白玉秘境之中有所斬獲，所以我還是準備將我最擅長的手段定在鎮殺魔物之上。”
“秦師兄你專修肉身，能走到這里，想來應該是有極強的破魔之力吧？難怪白淵此前對秦師兄你這般重視，擁有破魔之力的體修，想來那些魔物在師兄你的面前，都只是土雞瓦狗而已吧。”
秦羽：……
我要說我只是一個還沒突破到真氣境的廢物，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