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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 年輕最小但是兇巴巴的扈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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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林義勇!”

  扈家莊正堂內,還稱不上老太公的扈莊主,帶著一眾兒女和莊客頭領,拜謝大恩。

  李彥抱拳道:“路見不平,尚且拔刀相助,何況此次契丹賊子肆虐我漢人之地,豈能容許?”

  扈莊主眼睛大亮期盼地看過來:“久聞林義勇在河北率領鄉兵團,痛擊遼寇揚我國威,今日見面遠勝于聞名,不知鄉兵團是否也來我山東了?”

  李彥道:“鄉兵團光復雄州后,剛剛又光服霸州和莫州,暫時無力大舉進入山東。”

  扈家莊上下眼睛頓時瞪大。

  他們目前聽到的消息,還是鄉兵團在滄州連連擊退遼人的攻勢,起初都不敢相信,是少部分被斬斷雙手的遼兵跑到山東后,幾經確認后,才知道了河北大地上居然還有這么勇猛的軍隊。

  這已經足夠令人震驚了,現在聽得連霸州和莫州都得了,那就是震撼。

  太猛了吧!

  可激動之后,扈家上下還是難掩失望之色,相比起河北的州縣收服,他們自然更希望這位率領鄉兵團南下山東,將遼軍驅逐出去,扈莊主再度道:“那不知鄉兵團守住了邊境后,可否馳援我山東之地?”

  李彥道:“我確實有此打算,在滄州境內已經聚集兵力,隨時準備南下,給予肆虐山東的遼軍迎頭痛擊!”

  扈莊主頓時大喜:“太好了!那太好了!”

  李彥接著道:“不過此舉還需要諸位相助,共伐遼軍!”

  扈莊主趕忙道:“不瞞林義勇,我扈家上下也有心殺敵,效忠大宋,但遼人強橫,我等散勇之輩,難以與之正面抗衡,只能據寨而守……不過請林義勇放心,只要鄉兵團愿來,武器糧草全由我等提供,絕無二話!”

  此言一出,堂內大部分扈家人都點頭附和,倒也有少部分人覺得羞愧,尤其是扈成的臉色漲紅,然后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妹妹的嘴。

  李彥看著目光毫無躲閃,只有懇切的扈莊主,聽著其自私自利的本性,在話里暴露無遺。

  鄉兵成團與遼軍作戰,保護的可不僅僅是自己的家鄉,而是扛著整個河北的責任,看看那群最底層的鄉人保丁,再看看扈家莊這類莊園,平日里受百姓供養,更該在危急關頭與遼人廝殺,結果想讓別人搏命保護自己,當真是標準的地主階級特性。

  當然,李彥之前對盧俊義所言,這些地方豪強并不是甚么好東西,愿意出手相救,是因為如今敵國來襲,當一致對外,所以他并不憤怒,只是發出提問:“遼人強么?”

  扈莊主目光稍閃,立刻明白他要繼續動員,趕忙苦笑道:“林義勇武藝蓋世,自然不覺得遼人如何,可在我們眼中,那實在是太強了!”

  李彥搖頭:“戰爭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武功蓋世也不能橫行于軍陣之中,遼人有弓弩手,也能以刀盾手近戰壓制,足以讓任何強者避其鋒芒,但剛剛我卻敢單槍匹馬,沖鋒陷陣,為什么?因為遼軍軍紀渙散,實際上很弱!”

  “諸位剛剛親眼所見莊外的遼軍有三千之眾,如果軍紀不渙散,即便被我殺入中軍,斬了那遼人將領,也不至于直接潰去,可事實呢?他們狼奔豕突,幾乎潰不成軍!”

  “百年的和平,讓大宋的北軍爛了,遼人的軍事實力也衰敗得十分嚴重,偏偏天祚帝并不自知,還三路齊攻。”

  “在與遼軍第一線作戰的河北人眼中,這是好大喜功的愚蠢之舉,有這位愚蠢的遼帝,遼軍離慘敗不遠了……”

  “諸位知道楊廣吧?”

  聽到這個提問,扈家莊上下連連點頭。

  李彥接著道:“試想當年楊廣百萬大軍攻高句麗,當時就高句麗而言,聽到大隋起百萬之軍來攻,是不是也很害怕?”

  “可事實上呢?那是一次絕對錯誤的發兵,將強盛的隋朝帶入了亡國的深淵,一個好大喜功,又志大才疏的皇帝,對于國家是致命的!”

  “而如今遼國的天祚帝,與隋煬帝楊廣又何其相似?”

  扈家莊上下也不見得有多少文化,如果說一個冷門的歷史人物,還真的不了解,但楊廣三征高句麗真是太有名了,再加上剛剛確實看到李彥單槍匹馬,沖得遼軍三千之眾潰散而去,不禁精神振奮起來。

  扈成趁勢高呼:“林義勇所言極是!我們不必害怕,遼人也不見得多強!”

  他旁邊的小妹不再被捂嘴,揮舞著雙刀,上躥下跳,兇巴巴地叫嚷:“殺遼狗!殺遼狗!”

  扈莊主眼中閃過擔憂,卻也只能道:“林義勇所言有理……”

  實際上,李彥這番話肯定有些道理,但還真不見對。

  戰局是瞬息萬變的,楊廣起百萬之兵攻高句麗固然是一個愚蠢的行為,但如果這位隋帝不是下達了“敵人投降就不許再打”的荒唐命令,第一次征高句麗時,還真的就打下來了,那隋朝就拐向另一個方向……

  當然,以楊廣的性格,御駕親征時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情很正常,可人心又是最難測的,萬一他就突然英明了一回,那誰又說得準呢?

  天祚帝亦是同理,別看他現在操作蠢得很,如果最后打贏了,那就是敢于冒險,膽大心細,天縱之才,到時候每一步的軍事部署,都會被后人吹上天去!

  所以李彥對河北的手下,絕不會說天祚帝是個大聰明,反倒告誡他們切不可起驕縱之心,遼軍隨時會反撲,對于這群畏懼遼軍攻勢的山東人,則將天祚帝比作楊廣,好像遼國馬上就要亡了。

  鄉兵團的戰績,再加上他方才斬將奪旗的實際戰績,扈家上下的士氣頓時變得不一樣,自信心稍稍回歸,站在扈成這種主戰派隊伍里的多了些。

  如果能打贏,誰又愿意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被人圍在堡寨中打?

  李彥再發問:“此次進攻山東的遼軍,以誰為首?”

  扈莊主趕忙道:“聽聞主帥名叫耶律得重,是遼帝的弟弟,文武雙全,驍勇善戰,麾下有九曜大將,個個有萬夫不當之勇!”

  聽父親的意思又要縮,扈成趕忙大笑道:“如今只剩下八人了,剛剛被林義勇斬將奪旗,如探囊取物般殺死了一位!”

  “哈哈!是極是極!”

  正堂中扈家上下一片歡笑,李彥的眼睛則微微一瞇:“果然是耶律得重……”

  雖然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遼國第一勇士兀顏光輔助,但耶律得重這個人可不好對付,其麾下的剩下八名大將,更是值得鄭重。

  只兒拂郎身體素質已經相當強橫,揮舞著那柄六十多斤的金月斧舉重若輕,不愧是原劇情里能連敗宋軍的猛將,對應到梁山好漢其實是天罡級的戰斗力,但是在他眼中,技巧太差。

  斗將之中,尤其是馬戰會將缺陷放大,運勁技巧真的太關鍵了,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一擊之中就能分出勝敗生死。

  但對方氣數爆發下,硬生生斗了九合。

  單挑倒也罷了,如果其他八員大將圍上來,以氣數耗損他的氣力,那估計也只有仗著獅子驄馬快突圍了。

  “可惜我的觀氣之法練的還不到家,否則應該可以尋找一下氣數的弱點。”

  “如果師師在就好了,她的金剛不壞佛觀想法,對于因果氣數的感應其實更加敏銳……”

  “咦?”

  李彥突然想到了自己還有兩門順帶著練的佛門觀想法。

  通過觀想斗戰勝佛和旃檀功德佛法身,他同樣能看到禍福吉兇,這從某種意義上也是觀察氣數的途徑。

  正好扈莊主眼見請戰意愿高漲,已經變了神色,趕忙道:“林義勇想必也累了,如今天色已晚,何不先住下休息呢?”

  “好!”

  李彥點了點頭,順勢起身,來到客房。

  等到一個人后,他坐在桌邊,緩緩閉上眼睛,思維殿堂中開始回放剛剛與只兒拂郎的交鋒。

  兩道光人復原出每個細節,然后兩尊看不清楚具體輪廓的大佛徐徐浮現,靈光閃爍。

  突然間,他靈光一現,發現了一條快速殺敵的途徑。

  光人身上的氣數糾纏在一起,互相消耗,某方耗盡,再無庇護,被另一方迅速了結。

  “原來正常的方式,是氣數與氣數對耗,而不是我剛剛硬生生打散了對方的氣數……”

  “那就難怪了!”

  李彥恍然。

  原著里梁山好漢打遼國、征王慶、征田虎,一百零八將一個不少,到了征方臘一批一批死,最后班師回朝時只剩下三分之一。

  他以前就有猜測,現在徹底確定,在前三場的征伐中,大部分好漢與敵方那些同樣身懷氣數的將領,對拼消耗,比誰命硬。

  結果梁山好漢在那個階段命確實是最硬的,殺得遼人和各地起義軍隊片甲不留,但再硬也經不住這樣耗損,到了征方臘時,氣數庇護不再,方臘麾下也是猛將如云,又有南方水土不服,大批陣亡就顯得十分正常了。

  具體到剛剛的交鋒,他其實可直接用自己的氣數與只兒拂郎的氣數對拼,馬戰中一槍就能刺死對方,這當然不太值得,但李彥已經安心下來。

  因為他找到了方法,再加上自身運道有40點,哪怕真的被一群遼國將領包圍,也能殺得對方丟盔棄甲。

  而氣數硬剛,是斗戰勝佛的靈光閃現所得,緊隨其后的旃檀功德佛,同樣有一道靈光閃現。

  這次光人變化,出現了各自的隊伍,其中一人倒下后,身后的軍隊也士氣狂降,被殺得丟盔棄甲。

  “凡事果然有利皆有弊,享受氣數帶來的庇護時,也要付出代價。”

  “如果身負氣數的將領身亡,會對整支軍隊造成嚴重的打擊,剛剛的遼軍迅速散去,就是這個反噬。”

  “假使身負氣數的將領結成大陣,承載國運,會對整個國家的興衰造成嚴重的影響,大陣一旦破了,國家就徹底完了!”

  結合原劇情里太乙混天象陣一破,遼國直接投降,就跟剛剛只兒拂郎被殺,遼軍直接潰散一樣,李彥對于氣數的優勢與缺陷,更多了一層理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與山東境內的遼軍交鋒,又要有新的戰術了……”

  正琢磨著呢,門邊上有個小腦袋偷偷鉆出來,看著自己。

  李彥微微一笑:“出來吧!”

  小腦袋猛然縮了回去,然后很快,一個梳著雙丫髻,極有精神的小丫頭走了進來。

  這個一百零八將里面,年紀最小的扈三娘來到面前,俏生生地抱拳:“林義勇!我想幫你說服父親,出戰痛殺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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