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劍世界這個地方其實挺適合實驗天道的。
劍世界本身的天道有一定的意識，并且制定了追求劍道有獎勵這樣的規則。
而且劍世界的輪回設定的十分寬泛，輪回幾乎沒什么損失，導致所有人一有不順就玩命輪回。
知道王懷要去劍世界，岳靈立刻跳到王懷的背上，貼著王懷的耳朵說道：“五魚妖區。”
“把嘴巴里的東西咽下去再說話。”
用力將地瓜干咽下去，岳靈貼著王懷的后背蹭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也要去。”
“我去是干正事。”
“說的好像我會妨礙你似的。”
王懷回過頭，看著岳靈精致的鎖骨，之后目光一路下滑，然后紅著臉說道：“會……”
“……師弟，你越來越好色了。”
笑著點了點王懷的臉，岳靈小聲說道：“無妨，到時候想怎么來都行啦，你干活的時候也是可以的。”
“……走著。”
發動了劍世界的道標，兩人直接來到了劍世界。
這里還跟以前一樣，到處都是廝殺，到處都是紛爭。
反正可以無限輪回，這導致劍世界的劍仙們視生死如無物，每天都在打生打死。
而且自從與惡鬼世界聯系之后，他們每天的娛樂項目又多了一條，那就是跟惡鬼廝殺。
單個劍仙對上單個惡鬼自然沒有問題，往往是劍光一閃，就是惡鬼的腦袋落地。
但若是惡鬼數量變多，那么問題就來了。
惡鬼彼此之間配合默契，劍仙反而缺少了這份默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單打獨斗，反而會被惡鬼圍獵捕殺。
在空中觀看了一會兒劍仙和惡鬼的戰斗，王懷感慨道：“劍仙是不是都沒腦子啊？”
“師弟，你看著我然后把那句話再說一遍！”
盯著岳靈看了一會兒，王懷肯定的說道：“劍仙的腦子確實少了一點。”
“……你今晚只配用手！”
這時，一道劍光閃過，卻是一名風姿卓越的婦人，牽著一名半大的蘿莉走了過來。
這婦人媚骨天生，御劍而行的姿勢嫵媚若水，帶著非一般的妖嬈。
扭動著水蛇腰，她牽著女孩的手走過來，持劍說道：“見過岳小姐，見過王大人了。”
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王懷的疑惑的問道：“劍往生？你旁邊的是誰？不會是此界天道吧？”
“正是。”女孩點了點頭，“你們叫我紫電吧。我轉世重生，特意以人的姿態重走劍道。可惜現在還在摸索中，很多東西還沒能搞明白。好了，你們來干什么，王懷你不像是會隨便閑逛的人。”
將自己的來意說明后，紫電思考了片刻，點頭說道：“嗯，我曉得了，你想學習如何使用自己天道，這點我倒是無所謂。行吧，反正我現在要在人間行走，天道一職暫缺，你就先替我執掌一段時間好了。”
“多謝了。”
雖然已經轉身為人，不過紫電的本質依然是天道的化身，這句話已經具備了言出法隨的意味，讓王懷可以順利的獲得此界天道的權柄。
看到事情如此順利，岳靈剛想跟王懷一起耍耍天道，看能不能解鎖什么新玩法。
但馬上，少婦和蘿莉就一左一右按住了岳靈，笑著說道：“岳小姐，難得來一次，一起去耍耍劍術吧。”
“沒錯沒錯，最近跟惡鬼世界開戰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咱們一起過去耍耍。”
“等等，我跟我師弟越好了。”
岳靈剛剛拒絕，兩人就笑著說道：“小別勝新婚，走了！”
隨后，兩人不由分說的拖著岳靈離開，只余下一臉茫然的王懷。
苦笑著搖了搖頭，王懷喚出天玄塔，順利的與此界天道聯系到了一起。
雖然此界的天道十分簡單，只有“求劍道，得永生”這一條大的基本方針。
但是在這一條大方針下，卻又有無數小的規定，將此界劍仙的行為約束在追尋劍道上。
瀏覽著此界天道的內容，王懷發現劍世界的天道都在為追求劍術服務，除此之外并沒有多余的東西。
這種感覺，就像是整個世界是被單獨拉出來，為了滿足某一個特定功能而制作的工具。
世界本身就是這個工具的載體，天道就像是這個工具的程序，整個世界連同世界的天道都在為這個目的服務。
“總覺得又要解鎖某些不得了的知識了。”
本以為世界已經脫去了她的外衣，結果里面還穿著一層睡衣，這種防君子又防小人的行為讓王懷深惡痛絕，卻又想要繼續挖掘。
“好了，開始干活了！”
舉起天玄塔，王懷將天玄塔中自己編纂的天道注入到此界的天道中，讓此界天道具備了自己之前編纂好的內容，“干好事會有獎勵”。
至于是什么獎勵，那就是讓好人最近的運氣會好上一點點。
畢竟他的天道還不強大，只能微弱的調動此世界的部分物質，能夠讓運氣提升一點點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不過天道為根源上的力量，哪怕只是一點點，都可以帶來翻天覆地的影響和變化。
果不其然，一批頂尖的劍仙立刻感受到了其中的變化。
鉆研劍道就像是在爬山，哪怕是微弱的一小步，都會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身為頂尖的劍仙，彼此的差距可能只有一毫米那么大，但就是一毫米，在他們看來已經是天塹一般難以跨越的弧度了。
但就是今天，有一名劍仙跨越了一厘米的距離。
今天，他照常跟自己的老對手切磋，彼此之間的劍術大家已經爛熟于心，甚至可以一邊睡覺一邊切磋，醒了之后還能續上。
但是今天，他莫名其妙的手一抖，原本的姿勢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一變化讓他的對手大吃一驚，隨后發現這一劍的精妙程度上升了不少，導致自己之后不得不變招，最終結果就是死路一條。
果斷的在對方劍下自盡，轉生歸來的對手立刻拉住劍仙問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能突然施展出這一劍的！”
但劍仙看起來比對手更吃驚。
盯著自己的手，他難以置信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這一劍不可能的啊！”
劍仙十分純粹，每一個人都仿佛千錘百煉的仙劍，過往的記憶敲打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的每一次進步都有跡可循。
但這一劍宛如天外飛仙，來歷不明卻又十分精妙，讓人看不出他的由來。
坐下來，好對手幫劍仙回憶了一下今天的行為，最終將注意力集中在他今天早上過來時，無意中救下了另一名劍仙的事情。
“今天早上，我照例過來跟你切磋，隨后就看到一名劍仙被兩名惡鬼攔住。我本來是懶得管的，不過那惡鬼看著我說稍后就要來弄死我，我感覺不能慣著他們那臭毛病，就偷襲了一劍，做了一名惡鬼。然后，被救的那名劍仙道了聲謝，直接離開了。”
“莫非是被人說了謝謝的原因？”好對手疑惑的說道，“你跟我說聲謝謝，我們再來一次。”
“好，謝謝你，來吧。”
切磋之后，好對手留下了新的尸體，再次轉生去了。
回到劍仙的面前，好對手將自己的尸體拖過來當成凳子，然后皺著眉頭說道：“莫非不是謝謝的原因，而是殺死惡鬼的原因？”
“不像啊。”劍仙疑惑的說道，“我們殺死的惡鬼沒有三百也有五百了，不過從來沒有這種情況啊。”
“難道得幫別人殺惡鬼？”
“好像有點道理，試試看。”
從兩個劍仙發現不對勁，到開始試驗開始，王懷就用龍氣隱匿了自身姿態，一直站在他們的旁邊。
兩名劍仙在劍道上的實力不容置喙，運氣上的一點波動都被他們察覺，進而開始分析有什么地方不一樣。
但兩人的智商是在令人堪憂，半天都沒明白這是做了好事的原因，讓王懷看著心焦。
他幾次都想跳出來，告訴兩人其中的原因，但最終都忍住了。
畢竟他想看到修改后的天道會以什么樣的方法對世界產生影響，以后也需要學習更多的相關的技術，貿然介入并不是一個好的習慣。
所以，哪怕再怎么難耐，他都要忍著。
這兩名劍仙確實不負眾望，一天之后終于明白了是什么緣故了。
“是我擊殺那個惡鬼時，動作風騷又犀利的緣故！”
“完全錯了啊！”
嘆息著飛回天空，王懷感覺這么做效率太低，很難繼續試驗天道的其他功能。
“劍仙果然沒腦子，搞的太隱蔽他們不懂，還是直白點好。”
想了半天，王懷感覺還是走最傳統的道路吧。
于是，當這名劍仙開開心心的準備實踐，幫另一名劍仙擊殺了一名惡鬼之后，他聽到耳邊響起了一個呆板的聲音：“做了一件好事，氣運臨時提升了一點。”
“何方邪魔外道，在此壞我劍心！”
一聲怒喝，劍仙向著四面八方散去一波波劍氣，但什么都沒有砍到。
疑惑的看了看周圍，他立刻找到自己的好對手。
沒等他開口，他的好對手就緊張的說道：“我好像遇到了邪魔外道，從今天早上開始就能聽到一個聲音。”
“是不是告訴你氣運臨時提升了？”
“原來是你！”
看著恍然大悟的好對手，劍仙突然有了一股智商上的優越感。
好不容易理解了這個東西是外物后，兩個劍仙又仔細思考了半天，終于得到了一個結論。
幫人斬殺惡鬼，會讓氣運臨時提升一點。
雖然只是一點點，但在頂尖劍仙身上，一點點氣運就會放大到一個很可觀的地步。
而且每次借助氣運施展劍招，其中的精妙都會化為感悟留下來一點，讓他們的實力微微的進步一絲。
雖然只是一絲，但對于已經很難進步的劍仙而言，這一絲已經相當于幾天的苦修了。
發現其中原理，兩人點了點頭，感覺其中有利可圖。
“找人幫忙斬殺惡鬼太慢，還是我們兩個相互來吧。你先去被惡鬼圍困，然后我來救你。之后我被圍困，你來救我，這樣就可以互相拉氣運了。”
“此法甚妙！你真聰明！”
“那可不！”
看著兩人興高采烈的準備結伴刷漏洞，王懷倍感無語。
找漏洞果然是人的本能，哪怕智商欠費的劍仙也不例外。
不過兩人的行為也給王懷提了一個醒，讓他意識到再簡單的天道也有可能產生漏洞，并對這個世界造成不利的影響。
天道并不會憑空產生氣運，它其實是在借世界的資糧完成自己的目標。
若是天道有漏洞，導致人們可以無限制不勞而獲，那么世界的資糧就會少少一分。
一個人如此倒是沒什么，但成千上萬的人一起行動，整個世界都會被掏空，最后等待大家的只有滅亡一條路。
“天道難為啊。”
笑著搖了搖頭，王懷打開天玄塔，將兩個劍仙發現的漏洞補上。
隨后的幾天，王懷開始在這對劍仙，以及其他劍仙身邊不斷的奔波，觀察他們是如何理解和應用這條新天道的，之后及時的進行修改和反饋。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名程序員在不斷的根據用戶需求修改程序，以求跑出最為理想的模型。
隨著一次次反饋和修改，王懷感覺自己對天道的理解也不斷的加深。
而原本的規則，也因為一次次反饋有了新的變化。
所涉及到的情況越來越多，內在的規則限制也越來越具體。
整個過程就像是在跟劍仙們斗智斗勇，群體的智慧在此時無限制的放大，讓王懷每天都可以發現新的問題，并且快速修正。
半個月后，雙目通紅的王懷長出一口氣，感覺這次應該沒問題了吧。
原本簡單的規則已經有了多達上萬種情況的判定，每一種判定都是天道的一個細小的分支，用來判斷這群劍仙的行為是否值得獎勵。
若是值得，那么獎勵多少。
他今天獎勵的次數有點多，是不是需要讓他不要這么急，先休息一下。
當新版本的天道融入天玄塔，并與劍世界的天道相容后，劍仙們的行為邏輯終于被確定。
隨后，惡鬼的末日來了。
與羊共舞的第二天，沒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