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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一章 七個字,極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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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子清的存在,核心并不是因為大兌朝法,真言寶術。

  而是余子清去提出問題,開課題的能力。

  這跟什么寶術,什么法門都沒有關系。

  能提出問題,才能去找到這個問題的解。

  若是連問題都提不出來,就沒有后面的困難,也沒有后面的解。

  無論余子清給開的課題多么離譜,只要有一絲可能性,別的人不敢說,山君現在肯定會直接支持。

  尤其是在這種避無可避,擋無可擋的情況下,山君便放棄了思考,讓怎么做就怎么做,讓怎么出力那就怎么出力好了。

  這是他長久以來總結出的經驗,這種情況,他最好不要發表意見,老實執行,便是最優解。

  當他只是聽了一點點,看到余子清手中的拂塵柄時,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他將自己承載的艮字的力量,加持在上面,讓其可以借用艮字的力量,代表著完全的支持。

  山君做完之后,便坐在那一言不發裝深沉。

  其他三皇可沒那么了解山君,會陷入到一種山君是巔峰強者的先決條件里來看待山君。

  此刻山君的舉動,在他們看來,便是這位僅存的君字輩大佬,做事干脆利落,有大智慧,明顯是擺明了全力支持余子清。

  余子清也把話說的清清楚楚了。

  可能會有什么結果,都給說清楚。

  他們都沒得選。

  因為只是第一波大沖擊,就足夠讓他們看清楚,這是誰也不可能擋得住的。

  便是深海古神自己,都不可能再擋得住。

  第一波大沖擊,就已經造成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最先受到影響的,是各種植被。

  后面還有幾次,會發生什么,誰也不知道。

  而乾皇目前是最了解這些的,他回去之后,跟乾后私下里好好聊過。

  自知當初乾后承受了多大壓力,有多絕望,多無力。

  他還知道,他的父皇,會變成那樣,也都是因為深海古神。

  只是想想,一睜眼,一切都變了,在意的人都不在了,在意的事情,也全部變了。

  內心的錨點,被直接抹去,那人是會崩潰的。

  這還只是一個人。

  若是大沖擊之下,所有人都要受到這種不可控,完全不可預計的變化,被搞崩潰的,就不是一個人了。

  那是誰也擋不住,沒法阻止的大混亂。

  身為神朝皇帝,沒一個希望自己的神朝變得混亂,徹底不受控制。

  山君做出決定最簡單,因為他一個人便是大艮,一個人就能代表著大艮,給予最徹底的支持。

  三皇之中,震皇是最容易做出決定的。

  大震的經濟跟大兌綁定很嚴重,震皇一脈與余子清的私交,也是最好的。

  大震兩代皇帝,都跟余子清關系匪淺。

  但此刻,卻不是震皇先做出決定,而是乾皇。

  乾皇站起身,對著山君行了一禮。

  “我要如何做?”

  “以神朝之力加持,以寶術加持即可。”

  “我并未修成寶術。”

  “那就得以國運進行完全加持了。”

  “好。”

  乾皇應聲,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出了大乾的玉璽。

  他對著玉璽一點,讓那玉璽化作一道流光,飛向拂塵柄。

  流光占據其中一個位置,閃耀著光華,卻沒有如同山君加持的位置,隱隱能透出一個字。

  乾皇默不作聲,眼看還是有差距,便當場取出一卷空白的金絲卷軸。

  這是發布最高規格旨意的時候,才會用到的東西。

  他割破自己的手指,取了鮮血,又張口一噴,噴出心血,以心血混雜他的鮮血,書寫旨意。

  “今蒙巨變,吾,乾皇,以血為書……”

  他揚揚灑灑的寫出了目的,以自己的命來作為賭注和底氣,強引大乾國運,做出最后一搏,賭上所有。

  待那旨意無火自燃,化作一道流光飛出,沒入到拂塵柄上乾位,便見那個位置上流轉的流光,慢慢的浮現出一個乾字。

  代表著大乾,也已經完成了加持。

  余子清面色一肅,對面色有些蒼白的乾皇拱了拱手。

  別的不說,現任乾皇不愧是軍中出身,那是相當有魄力。

  寧愿損耗自身,也要強引大乾的力量。

  不得不說,乾皇這一家子人,一個個可真是都習慣了走向極端。

  老乾皇如此,新皇如此,現任乾皇其實也是如此。

  只不過他們的選擇不太一樣而已。

  便是出身大乾皇室的邗棟,其實也是走的極端,只不過邗棟走的是極致的劍道。

  若是用在正道上,乾皇這一脈,那是相當容易出人才。

  余子清大概也明白了,為何大乾朝法,天榮寶術,實際上是包容萬物之道。

  這八成是在補乾皇這一脈人容易走歪的缺陷。

  就像山君的慎止寶術,最主要的就是為了限制他自己。

  余子清又發散思維,琢磨著自己能莫名其妙的修成真言寶術,是不是也是正好這東西對他是個補充?

  他收斂心神,因為震皇也跟著出手了。

  震皇伸手一指,指尖一點黑色的雷光浮現,其內生機與毀滅交織著,落入到拂塵柄上。

  其中一個空位,自行亮起,黑色的光暈里,浮現出一個震字。

  震皇做完,一言不發,繼續坐在那里等著。

  離皇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

  震皇不聲不響的修成大震朝法,滅生寶術。

  而乾皇,對大乾的掌控不夠,大乾如今的情況,也很混亂。

  再加上乾皇也未修成天榮寶術,按理說乾皇也是沒法完成這種加持的。

  可架不住人家乾皇豁得出去啊。

  離皇一沒有修成涅槃寶術,二也不如乾皇豁得出去,此刻就輪到離皇有點難受了。

  要知道這些年,三神朝里,可就大離的日子過得最舒服。

  如今的事情,離皇也不可能不支持,因為大離遭受到大沖擊的影響,可能比大乾還要大。

  深淵大裂谷,可就在大離呢。

  大離西部,荒涼的地界,出現各種植被,還有早已經滅絕的魔植出現。

  而其中一種魔植,大離是有明確的記載的,在上古的時候,鬧的特別大,連深海古神都抹不去信息記載的那種。

  當時深淵裂谷附近,有魔植出現,生長極為迅速,飛速掠奪大地營養,絞殺其他所有的植物,而且繁衍擴張的速度極快。

  那魔植威脅性不高,生命力卻旺盛的令人發指。

  那魔植生長之地,很快就會只剩下這一種,連其他魔植都很難生長,更別說各種花草樹木,糧食之類的東西了。

  當年大離付出了極大代價,才將這種將繁衍生存技能點點滿的魔植清除。

  代價便是的,自那之后,深淵大裂谷周圍,方圓萬里之地,都是寸草不生。

  時至今日,這片區域,也基本依然荒涼如同戈壁沙漠。

  如今,隨著第一波大沖擊,大離西部,又發現了那種生命力極其旺盛的魔植。

  若是這東西失控,耕地就得先完蛋。

  若是耕地全部完蛋了,大離也可以愉快的打出唧唧了。

  第一波,可以預料到的預期里,損失最嚴重的就是大離。

  可如今,離皇嘗試著加持,結果卻也只是在拂塵柄上留下一個光點,其內并未顯化出字。

  離皇發了狠,正準備學乾皇的時候,她忽然轉頭看向了東面。

  東部的天空上,火燒云在匯聚。

  仿佛有無窮大火,點燃了天空。

  那漫天大火,燃燒到大離東部的海岸線上,與老離皇所化的那團火焰融合到一起。

  那火燒云,便如一只展翅上萬里的大鳥,在天空中浮現。

  不多時,便見天空中的火燒云匯聚,化作一團火焰,從天而降,落到眾人附近。

  火焰云彩慢慢的凝聚,老離皇的身形在其內凝聚出來,其眉心也多了一朵火焰標志。

  山君望著老離皇的火焰真身,緩緩道。

  “這么多年過去了,終于又有人領悟涅槃真意了。”

  離皇有些驚喜,她等她的父皇蘇醒,已經等了很久了。

  要不是余子清曾經說過,最好讓老離皇自己醒來,否則,她真會去用其他辦法。

  老離皇涅槃而歸,窺視了真理倒影,重新再走出來。

  此刻看了一眼那個拂塵柄,便明白要做什么了。

  他看向離皇。

  “做的很好,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他伸手一指,一點火光落入拂塵柄上,被離皇點亮的位置里,慢慢的浮現出一個離字。

  余子清拱了拱手。

  “恭喜恭喜。”

  “客氣了,看來我錯過了很多事情啊。”

  “不晚,剛剛好。”

  老離皇什么都沒問,只是看了一眼拂塵柄,感受著其他幾個位置的力量,就知道要干什么,而且直接去做了。

  這已經是很大的信任了。

  余子清覺得還是客氣點好,所以他也不厭其煩的將他的計劃,再給老離皇說了一遍。

  老離皇點了點頭,再也不多說什么,這種情況,誰也沒轍。

  拂塵柄的前端,九個位置,此刻已經有四個位置占據了。

  余子清伸手一抹,便見又亮起一個點,其內浮現出一個兌字,輕描淡寫的跟山君一樣簡單。

  而這不但代表著余子清已經修成的大兌朝法,而且對大兌的掌控,遠超其他三個神朝。

  完成了五個之后,余子清看向山君。

  “我得去見見那位了,本來不想打擾他的,現在是真沒辦法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有個相熟的人,好說話點。”

  余子清跟震皇他們告別,沒有浪費時間,直奔哀思洞天而去。

  再次來到哀思洞天,這里一如既往,死氣彌漫。

  一進來,就遙遙看到漫天死氣,化出了無數的人影,簇擁著天君的尸體,在哀思洞天里游蕩。

  當余子清和山君一起出現,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站在天君身邊,一個死氣所化的人影,越眾而出,行了個古禮。

  “見過山君,見過閣下。”

  “這位是當代兌皇。”山君補了一句。

  那人影似是有些吃驚,因為他曾經見過余子清一次,此刻才知道余子清便是當代兌皇,立刻補了一禮。

  “在下失禮了,見過兌皇。”

  “無須客氣。”

  “叫醒他吧,兌皇心善,已經解決了很多問題,這一次是到了必須要叫醒他的地步了。”山君就不像余子清這么客氣,直接讓人叫天君起床。

  那死氣所化的人影,也不問為什么,他湊到天君耳邊,低聲道。

  “天君,我們的時候,到了。”

  隨著這一聲叫喊,那死氣所化的身影,便重新崩碎成死氣,不斷的涌入到天君體內。

  剩下的那些人影,一一上前,化作死氣,融入到天君體內。

  片刻之后,天君身上的死氣,不斷的倒卷,將整個哀思洞天里的死氣都全部吸納完成之后,天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了山君,沒感覺到有什么意外的,看到了余子清,其實也不是很意外。

  上一次蘇醒,他就感覺到余子清明顯不是一般人,那種力量,是他活著的時候都從未出現過的,是明顯的新道。

  他一眼就看出來,當時的余子清,除非是開道人,否則絕無可能在那么弱的情況下,就有一種涉道極深的感覺。

  到了他這個級別,死了,有時候比活著的時候還有用。

  天君蘇醒,感受著他的名號已經被拿回,再看到山君,便自然而然的道。

  “我的時間到了,需要我做什么,帶走哪個?”

  “哪個也不需要帶走,諸神已經無了。”

  “嗯?”蘇醒之后,一直很平靜的天君,驟然愣住了:“你說什么?”

  山君嘆了口氣。

  “事情很復雜,一時半刻很難說清楚了,時間緊迫,邊走邊說吧。”

  “需要我做什么?”

  “給加持。”

  說著,山君看向余子清,余子清拿出來拂塵柄,讓天君看了一眼,天君便明白要做什么。

  “以我目前的狀態,沒法在這里加持。

  必須要去極北了。”

  “我知道,所以,我說,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山君點了點頭。

  直接帶著天君和余子清走出了哀思洞天。

  山君大手一揮,裹挾著二人,以山君特有的暴力遁法,直奔極北而去。

  路上,余子清便給天君說起了之前的事情。

  差妄死了,九念死了,天魔王無了,鬼魔王死了,地魔尊主還沒復蘇也沒了……

  最后,懸崖神王也無了,他守的道徹底沒了,諸神徹底成為過去式。

  如今只剩下深海古神,在發瘋。

  天君聽了點了點頭。

  “都這樣了,他肯定得發瘋。”

  “所以,我有了一個兜底計劃,大概是這樣……”

  余子清說完,天君搖了搖頭。

  “六個字的力量,是不夠的。

  最好是八個字的力量,若是坎拿不回來,至少也要七個,才有一絲可能。”

  “有七個了,而且,我養了一株仙草。”

  天君看了看余子清,什么話都沒法說了。

  再看看余子清手里的拂塵柄,能承載六個字的力量,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他大概就懂了。

  這個時代的人,比他那個時代的人還要離譜。

  哪怕離譜的人沒那么多了,可拔尖的這個家伙,可比他們那個時代的人離譜多了。

  養了株仙草,這什么批話。

  他無法理解,仙草竟然還能養?

  山君帶著二人一路飛馳,來到了極北之地的無盡黑暗里。

  這里的那座山脈,依然穩固,便是遭受到了第一波大沖擊,這里也是沒有絲毫變化。

  巨大的山脈一路向北,延續到虛空之中。

  山君帶著他們落在山脈是,天君落地之后,伸出一只手,撫摸了一下山脈,眼中帶著一絲感慨。

  “我只有一次全力出手的機會,我也早就做好了準備,等著那一天的來臨。

  沒想到,我沉睡著,什么都沒做,便已經輪不到我出手了。”

  “還好你還在,你若是不在,巽字的力量,恐怕再也無人能引動了。

  如今一點都不晚,現在就是最需要你,最關鍵的時刻。

  只是加持力量,做出完全的引導和支持。

  并不算是全力出手一次吧?”

  余子清安慰了兩句。

  天君點了點頭。

  “不算全力出手一次,但這次之后,我也不可能再有全力出手的機會。

  但也不會立刻就消散了,應該還能繼續茍延殘喘一些時日。

  估計可能會親眼看到結局。”

  天君說完,伸出一只手,插入到山脈之中。

  下一刻,便見那不知道多長,延伸到無盡虛空之中的山脈,驟然開始了震動。

  “當年我生機絕滅,改名換姓,散去了巽的力量化作九天罡風。

  加之現世尚未演化完全,與虛空之中,有接觸。

  我也為了留下一次堪比巔峰時期,可以全力出手的機會。

  我便將現世與虛空的聯系,盡數納入到這里。

  將我的脊柱,我所有的力量,都化作了這座山脈。

  既是引子,也是聯系。

  只有在這里,我才能引導出巽的力量。”

  隨著天君的動作,余子清目中所及,便仿佛看到了曾經。

  那時候,天空中還不是蔚藍色,是完全敞開在虛空的。

  九天罡風,如同一個氣球一樣包裹著現世大地海洋,而這里,就是那個氣球的口。

  因為現世尚未完成演化,不可能完全封閉的。

  天君抽出了自己的脊椎骨和所有力量,鎮壓在這里,堵住了這個口子。

  與巽聯系的,不是此刻的天君,而是他生前的脊柱。

  余子清看著那延伸到虛空的漫長山脈,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當初,就是在這里,找到的第四古妖,以人身骷髏所化的第四古妖。

  “天君,你認識玉生琴么?”

  今天出去吃了個飯,我覺得湊熱鬧今天領證還是有好處的,起碼以后幾十年都不會忘了結婚紀念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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